这狗娘养的奖金说没就没，我手指点下删除键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
01
我叫李明，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叫 “创科互联” 的公司做技术总监。
公司不大，总共三十多号人，老板张建军四十出头，地中海发型，啤酒肚挺得像揣了个篮球，见谁都笑眯眯的，转头就能给你下套。
我进公司三年，从普通程序员做到技术总监，全靠手里的活儿硬。张建军当初挖我过来的时候，拍着胸脯说 “跟着我干，亏不了你”，我信了。
那天是三月十七号，周一早上九点，张建军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他办公室在公司最里面，带个小阳台，装修得比我们整个技术部都豪华，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墙上挂着幅不知道真假的山水画。
“李明啊，坐。” 张建军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到老板椅上，转了半圈，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有个大项目，想交给你牵头。”
我拉过椅子坐下，后背没靠实，等着他往下说。
“陈总的‘智慧社区’项目，你听说过吧？” 张建军放下紫砂壶，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市里好几个小区要统一升级，预算不小，要是拿下来，咱们公司今年就能翻身。”
陈总我知道，做房地产起家的，财大气粗，就是要求高，之前找过好几家公司，都没谈拢。
“陈总那边指定要咱们做？” 我问。
“差不多，” 张建军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我跟陈总是老交情了，他信得过我，更信得过你的技术。”
他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语气变得郑重：“这个项目难度不小，周期紧，三个月内必须上线。我给你配最好的资源，赵磊跟着你，他那点本事你也知道，能打个下手。”
赵磊是公司的老员工，比我早来一年，技术还行，就是性子软，遇事爱往后缩。
“待遇方面，” 张建军话锋一转，眼神亮了亮，“项目成功上线，验收通过，公司给你发二十万奖金。”
二十万。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小数目。我跟老婆王秀兰结婚五年，房贷每个月八千，上个月她查出来怀孕，医生说她体质弱，得好好养着，后来产检、生孩子，哪样都得花钱。爸妈在老家，身体也不算太好，时不时得寄点钱回去。这二十万，能解我们家的燃眉之急。
“张总，这话当真？” 我忍不住追问，怕他是画饼。
“当然当真！” 张建军一拍桌子，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我张建军说话算话，咱们可以立个字据，或者我把这话发到工作群里，让大家作证。”
他说着就要拿手机，我赶紧拦住他：“不用不用，张总，我信你。”
实则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但那二十万的诱惑太大了。
“行，那这项目就交给你了。” 张建军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我让赵磊把陈总的需求文档给你，你尽快出个方案，后天跟陈总碰一下。”
“好。” 我起身往外走，脚步都比平时轻快。
回到技术部，赵磊凑过来：“明哥，张总找你干啥？是不是有大活儿？”
“嗯，陈总的智慧社区项目，咱们俩负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成了有重赏。”
赵磊眼睛一亮：“重赏？多少啊？”
“二十万，” 我压低声音，“张总亲口承诺的。”
“我靠！” 赵磊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真的假的？二十万？”
“真的，” 我笑了笑，“所以接下来三个月，有的忙了。”
那天晚上我回家，王秀兰已经做好了饭，两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肚子还没显怀，但走路已经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她给我盛了碗米饭，眼神里带着笑意。
我把张建军的承诺跟她说了，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那太好了！”
“嗯，” 我扒了口饭，“等拿到奖金，咱们先把房贷提前还一部分，剩下的给你买点营养品，再存点给孩子出生用。”
王秀兰点点头，夹了块排骨放到我碗里：“你也别太累了，项目再重大，身体也得注意。我目前怀着孕，也帮不上你什么，你自己多照顾自己。”
“知道了，” 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我会注意的，也就是忙三个月，熬过去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住在了公司。
每天早上七点到公司，晚上最早十二点才回家，有时候赶进度，直接在公司沙发上凑合一晚。赵磊也跟着我连轴转，他比我年轻五岁，精力旺，但时间长了也扛不住，偶尔会抱怨几句。
“明哥，这陈总的要求也太变态了吧？” 四月十二号那天，凌晨两点，技术部就我们俩，赵磊揉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这个模块明明之前说好的，目前又要改，这都改第三遍了。”
我喝了口凉掉的咖啡，接过他的电脑看了看：“没办法，陈总那边要求高，咱们只能顺着他来。”
“顺着他来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 赵磊打了个哈欠，“我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再这么下去，我得提前秃顶。”
“再坚持坚持，” 我把电脑还给他，“等项目成了，拿到奖金，我请你去度假，好好放松几天。”
“那行，” 赵磊立马来了精神，“我要去海边，晒太阳，吃海鲜。”
“没问题。” 我笑了笑，转头继续看自己的代码。
实则我也累，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脑子里全是项目的事。王秀兰有时候会晚上过来给我送点吃的，每次来都心疼得不行。
四月二十五号晚上十点，她提着保温桶过来，里面是鸡汤。
“快喝点，补补身子。” 她把保温桶放在我桌上，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看你，都瘦了一圈，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
“没事，男人嘛，扛得住。” 我喝着鸡汤，暖乎乎的，直达心底。
“扛得住也不能这么造啊，” 她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今天我去产检，医生说我和宝宝都挺好的，你也得好好的，不然后来谁照顾我们娘俩。”
“知道了，” 我放下保温桶，握住她的手，“等项目结束，我必定好好歇几天，陪你去逛街，去吃你想吃的火锅。”
“我不想吃火锅，” 她摇摇头，“我就想让你早点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心里一酸，把她搂进怀里：“快了，再熬一个多月，就好了。”
那天她陪我待到十一点，我送她到公司楼下，看着她打车走了，才转身回办公室继续干活。
张建军偶尔会来技术部看看，每次来都笑眯眯的，给我们带点咖啡、零食，说些鼓励的话。
“李明，辛苦你了，” 五月八号下午，他拿着两盒进口巧克力过来，分给我和赵磊，“我看了你们的进度，很不错，陈总那边也反馈说方案没问题，继续加油。”
“张总，我们会的。” 我接过巧克力，“就是陈总那边又提了个新需求，可能得耽误两天。”
“没事，只要能把项目做好，多花点时间没关系。” 张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奖金的事你们放心，我张建军说话算话，二十万，一分都不会少。”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更踏实了。
赵磊凑过来，小声跟我说：“明哥，张总这次这么大方，不会真的吧？”
“肯定是真的，” 我剥开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他还能骗咱们不成？”
目前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02
五月底，项目进入冲刺阶段。
所有模块都已经开发完成，剩下的就是测试、调试，确保上线后不出问题。我和赵磊分工明确，他负责功能测试，我负责系统优化和漏洞修复。
陈总那边也派了技术人员过来对接，每天都要跟我们开视频会议，确认进度。
六月三号那天，我们发现一个致命漏洞，要是不修复，上线后可能会导致用户数据泄露。
“明哥，这怎么办？” 赵磊急得满头大汗，指着电脑屏幕，“这个漏洞藏得太深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
我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别急，咱们分头找，你查数据库那边，我查代码逻辑。”
“好。” 赵磊立马行动起来。
那天我们从早上八点一直查到晚上十点，水都没喝几口，饭也是随意点了份外卖，扒了两口就扔在一边。
“找到了！” 晚上十点半，赵磊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都带着颤抖，“明哥，在数据库连接池这里，参数设置错了！”
我赶紧凑过去看，果然是参数设置的问题。我们赶紧修改，然后重新测试，直到凌晨两点，确认漏洞已经修复，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 赵磊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要是这个漏洞没发现，上线后出了问题，咱们俩都得完蛋。”
“是啊，”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好找到了，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天晚上，我没在公司睡，开车回了家。王秀兰还没睡，坐在客厅等我，看到我回来，赶紧站起来：“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 我换了鞋，走到她身边坐下，“折腾到目前，总算搞定了。”
“快洗洗睡吧，” 她给我倒了杯温水，“我给你留了热水，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好。” 我喝了口水，起身走向浴室。
泡澡的时候，我盯着天花板，心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拿到二十万奖金，提前还一部分房贷，压力能小不少。王秀兰怀孕后就没上班了，家里全靠我一个人挣钱，有了这笔钱，就能让她和宝宝过得好一点。
六月十五号，项目正式上线。
上线那天，我们技术部所有人都守在电脑前，盯着后台数据。用户注册量一点点上涨，系统运行稳定，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陈总那边也传来消息，对项目效果超级满意，还说要给我们公司介绍新的客户。
张建军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天下午就宣布，晚上在 “悦来酒店” 办庆功宴，全公司都去。
庆功宴定在晚上七点，我提前回家换了身衣服，王秀兰特意给我熨了衬衫，还叮嘱我少喝点酒。
“知道了，” 我抱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就意思意思，早点回来陪你。”
“去吧，” 她笑了笑，“好好跟同事们庆祝一下，这三个月你太辛苦了。”
到了酒店，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张建军坐在主位，看到我进来，赶紧招手：“李明，快来，坐我旁边。”
我走过去坐下，赵磊也跟着过来，坐在我另一边。
“明哥，今天可得好好喝几杯，” 赵磊摩拳擦掌，“总算熬出头了。”
“嗯，喝几杯可以，别喝醉了。” 我笑着说。
菜一道道上来，都是硬菜，龙虾、鲍鱼、帝王蟹，张建军还开了好几瓶茅台，给每个人都倒上。
“来，大家举杯！” 张建军端起酒杯，站起身，“今天是咱们创科互联的大日子，智慧社区项目圆满成功，这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尤其是李明和赵磊，这三个月没日没夜地干，功不可没！我敬大家一杯，干杯！”
“干杯！” 所有人都站起来，碰了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我看时机差不多，端起酒杯，走到张建军身边：“张总，我敬你一杯。”
“好，干杯！” 张建军跟我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张总，” 我放下酒杯，试探着问，“之前你说的那个项目奖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
张建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奖金啊，我知道。”
他顿了顿，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李明，你也知道，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张。这个项目虽然成了，但陈总那边的款项还没完全到账，等款项到了，我立马给你发。”
我心里咯噔一下：“陈总那边不是说满意吗？款项还没到？”
“是啊，” 张建军叹了口气，“大企业走流程慢，你再等等，最多一个月，肯定给你发。”
“可是张总，” 我有点急了，“之前你说项目成功就发的，我这边家里等着用钱呢，我老婆怀孕了，产检、房贷，都需要钱。”
“我知道，我知道，” 张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你放心，我张建军说话算话，二十万，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旁边的赵磊也凑过来：“张总，那我的奖金呢？之前你说给我五万的。”
“你的也一样，” 张建军笑着说，“等陈总的款项到了，一起发，一起发。”
我看张建军说得斩钉截铁，也不好再追问，只能点点头：“那行，张总，我等你消息。”
回到座位上，赵磊小声跟我说：“明哥，你说张总会不会是故意拖着不给啊？”
“应该不会吧，” 我皱了皱眉，“他都跟我保证好几次了，再说项目这么成功，陈总那边肯定会打款的。”
“希望如此吧，” 赵磊撇撇嘴，“我还等着这笔钱付首付呢。”
庆功宴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张建军喝多了，被司机送回家。我没喝多少，开车回了家。
王秀兰还没睡，看到我回来，赶紧问：“怎么样？张总提奖金的事了吗？”
“提了，” 我换了鞋，走到客厅坐下，“他说陈总的款项还没到，等到了就给我发，最多一个月。”
王秀兰点点头：“那也行，只要他给就行。”
“嗯，” 我握住她的手，“张总都保证了，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在等消息。期间我问过张建军两次，他都是以 “款项没到” 为由推脱。
七月十五号，正好是庆功宴后的一个月。我一大早就去了张建军的办公室。
“张总，今天都一个月了，陈总的款项应该到了吧？” 我开门见山。
张建军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还没呢，我昨天问了陈总那边，他们说还在走流程。”
“走流程要这么久？” 我有点不信，“陈总那边不是说对项目很满意吗？怎么付款这么慢？”
“大企业都这样，” 张建军放下文件，看着我，“李明，你再等等，我也在催，一到账我就给你发奖金。”
“张总，我真的等不了了，” 我有点激动，“我老婆下个月就要做四维彩超，还得准备生孩子的钱，房贷也快到期了，我目前手里真的没多少钱了。”
“我知道，我知道，” 张建军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先给你预支两万，你先用着，剩下的等款项到了再给你。”
预支两万？这跟二十万差太远了。
“张总，这不行啊，” 我急了，“之前说好的是二十万，你目前只给我预支两万，根本不够用。”
“李明，你别逼我了，” 张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公司目前的确 有困难，能给你预支两万已经不错了。你要是再这样，那这两万也别想拿了。”
我看着张建军，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突然意识到，赵磊的担心可能是对的，张建军就是故意拖着不给。
“张总，你这是故意耍赖是吗？” 我盯着他，声音都在颤抖。
“你怎么说话呢？” 张建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叫耍赖？我什么时候耍赖了？我只是说等款项到了再给你，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公司的难处？”
“公司的难处？” 我笑了，笑得很无奈，“项目成功了，你赚了钱，却不愿意兑现承诺，这就是你的难处？张总，当初你要是不说给二十万奖金，我根本不会接这个项目，我这三个月没日没夜地干，难道说就值两万？”
“李明，你别不知好歹！” 张建军脸色铁青，“这个项目是公司的项目，你作为技术总监，完成工作是你的本分！奖金只是额外的奖励，给不给，给多少，都是公司说了算！”
我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翻脸不认账的男人，心里一片冰凉。
当初他拍着胸脯承诺的二十万，目前竟然成了 “额外的奖励，给不给都是公司说了算”。
“好，好一个公司说了算，”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张总，你等着。”
回到技术部，赵磊看到我脸色不对，赶紧凑过来：“明哥，怎么了？张总不给奖金？”
我没说话，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代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奖金，我必须拿到手。
03
从张建军办公室出来，我一整天都没心思工作。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的话，“奖金只是额外的奖励，给不给，给多少，都是公司说了算”，每想一次，心里就多一分愤怒。
赵磊看我状态不对，也没敢多问，默默干活去了。
下午五点，我提前下班了。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给陈总打了个电话。
陈总是个爽快人，之前项目对接的时候，跟他聊得还不错。
“喂，李总监，有事吗？” 陈总的声音很洪亮。
“陈总，打扰你了，” 我握着方向盘，“我想问一下，智慧社区项目的款项，你们那边打给创科互联了吗？”
“早就打了啊，” 陈总很惊讶，“六月底就打过去了，全额付款，怎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张建军在撒谎。
“没什么，没什么，” 我强压着怒火，“就是随意问问，谢谢陈总。”
“不客气，” 陈总笑着说，“对了，你们那个项目做得的确 不错，业主反馈都很好，后来有合作机会，我还找你们。”
“好的，谢谢陈总。” 我挂了电话，胸口堵得不舒服。
六月底就打款了，张建军却一直说没到，分明就是故意耍赖。
回到家，王秀兰正在做饭，看到我回来，笑着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没说话，走到客厅坐下，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王秀兰察觉到不对，擦了擦手走过来，“是不是奖金的事出问题了？”
我把陈总的话跟她说了，她听完也急了：“张建军怎么能这样？明明款项都到了，还撒谎说没到，这不是明摆着不想给吗？”
“是啊，” 我叹了口气，“他今天还跟我说，奖金是额外的奖励，给不给都是公司说了算。”
“这也太过分了！” 王秀兰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三个月没日没夜地干，熬得人都瘦了，他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
“我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我揉了揉眉心，“当初真是瞎了眼，信任了他的鬼话。”
“那目前怎么办？” 王秀兰坐在我身边，一脸担忧，“房贷马上就要还了，我下个月做四维彩超也得花钱，这钱要是拿不回来，咱们日子怎么过？”
我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作为男人，我没能给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目前连该得的奖金都拿不到，我觉得很窝囊。
“别急，” 我握住她的手，“这钱我肯定要拿回来，他张建军想耍赖，没那么容易。”
“怎么拿回来？” 王秀兰看着我，“咱们去告他？”
“告他太麻烦了，耗时耗力，” 我摇了摇头，“而且我手里没有书面协议，只有聊天记录和录音，不必定能赢。”
当初张建军承诺奖金的时候，只是口头说的，后来我让他立字据，他说 “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见外”，我就没坚持。目前想想，真是后悔莫及。
“那怎么办？” 王秀兰眼圈红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能算了，” 我眼神坚定，“这个项目的核心源码都在我手里，是我熬夜写出来的，没有我，这个系统根本运行不了。他要是不给我奖金，我就让他的项目黄了。”
王秀兰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删源码？这犯法吧？”
“我删的是我自己写的核心源码，不是公司的全部代码，” 我解释道，“而且我有备份，只要他给我奖金，我随时能恢复。”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 王秀兰还是很担心，“万一他报警怎么办？”
“他不敢，” 我笑了笑，“这个项目是他的摇钱树，陈总那边还等着后续维护，要是系统瘫痪了，他损失的可不止二十万。他要是报警，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没好处。”
王秀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那你必定要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 我抱着她，“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是正常去公司上班，但没怎么干活，一直在观察张建军的动向。
他还是跟没事人一样，每天笑眯眯的，偶尔还会来技术部跟我们聊几句，绝口不提奖金的事。
七月二十号，我又去找了张建军。
“张总，陈总那边的款项已经打过来了，你就别再骗我了。” 我直接把话挑明。
张建军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谁告知你的？”
“我给陈总打电话问了，” 我盯着他，“六月底就全额付款了，你为什么一直说没到？”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张建军叹了口气，“款项的确 到了，但是公司最近要扩大规模，要招人，要租新的办公室，资金都投进去了，实在拿不出钱给你发奖金。”
“扩大规模？” 我笑了，“张总，你当我是傻子吗？公司有没有扩大规模，我能不知道？你就是不想给我奖金，故意找借口。”
“李明，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张建军的语气变得不耐烦，“我都说了，等公司资金周转开了，就给你发，你怎么就不能等等？”
“等？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 我提高了声音，“我老婆怀孕需要钱，房贷需要钱，我等不起！张总，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这二十万奖金，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 张建军也急了，一拍桌子，“我说了，公司目前没钱，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可以辞职！”
辞职？他竟然让我辞职？
我看着张建军，他脸上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说 “你有本事就辞职”。
“好，”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张总，你别后悔。”
回到技术部，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公司的服务器。
赵磊看到我在操作服务器，赶紧凑过来：“明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 我看着他，“赵磊，我问你，你想不想要你的五万奖金？”
“想啊，怎么不想？” 赵磊点点头，“可是张总不给，我也没办法。”
“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保证你能拿到奖金。” 我看着他。
“什么忙？” 赵磊眼神一亮。
“我要删除项目的核心源码，” 我压低声音，“没有核心源码，系统撑不了多久就会瘫痪，到时候张建军肯定会求着给我们发奖金。你只要别说话，别阻拦我就行。”
赵磊吓了一跳：“明哥，这不行啊，太冒险了，要是被张总发现了，我们俩都得完蛋。”
“不会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备份，只要张总给我们发奖金，我立马恢复源码，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们俩知道，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是我干的。”
赵磊犹豫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电脑屏幕，过了一会儿，他咬了咬牙：“行，明哥，我帮你！张总太过分了，这五万奖金，本来就是我该得的！”
“好兄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深吸一口气，鼠标移动到核心源码的文件夹上，右键，点击 “删除”。
确认删除。
屏幕上弹出 “删除成功” 的提示，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我关掉服务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对赵磊说：“我先走了，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
“好，明哥。” 赵磊点点头。
我走出技术部，走过张建军的办公室门口，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走出来，只是瞥了一眼，没说话。
我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眼，我掏出手机，关机，扔进包里。
我知道，接下来，该轮到张建军着急了。
04
我开车回了家，王秀兰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我回来，赶紧站起来：“怎么样？跟张建军谈得怎么样了？”
“我把核心源码删了。” 我换了鞋，走到客厅坐下。
王秀兰瞪大了眼睛：“你真删了？”
“嗯，” 我点点头，“他不给我奖金，我就让他的项目黄了。”
“那目前怎么办？” 王秀兰一脸担忧，“张建军会不会找你麻烦？”
“会，肯定会，” 我笑了笑，“但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他比我更怕项目出问题。”
我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开机。
刚开机，电话就响了，是张建军打来的。
我没接，直接挂了。
没过两秒，电话又响了，还是张建军。
我又挂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张建军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我都没接。
王秀兰看着我，有点紧张：“你一直不接，他会不会更生气？”
“生气才好，” 我靠在沙发上，“他越生气，越着急，就越会给我发奖金。”
第十五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我还是挂了。
这时候，赵磊给我发了条微信：“明哥，张总疯了，刚才发现系统出问题了，核心源码不见了，正在办公室发脾气呢，还问是不是你干的。”
我回复：“你别承认，就说不知道。”
赵磊回复：“知道了明哥，张总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你了，你要不要接一个？”
我没回复赵磊，把手机扔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猜应该是张建军换了个号码打过来的。
我接了。
“李明！你是不是把核心源码删了？！” 电话那头，张建军的声音歇斯底里，带着愤怒和恐慌。
“张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故意装糊涂。
“你别跟我装蒜！” 张建军吼道，“除了你，没人能接触到核心源码！你是不是由于奖金的事，故意删了源码？！”
“奖金的事？” 我笑了笑，“张总，你还好意思提奖金？你当初承诺给我二十万，目前翻脸不认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问我了？”
“李明！你赶紧把源码恢复了！” 张建军的声音带着哀求，“不然公司就完了！陈总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系统出现严重故障，业主投诉不断，要是今天之内修不好，他就要跟我们解除合同，还要我们赔偿损失！”
“解除合同？赔偿损失？” 我心里乐开了花，但语气还是很平淡，“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辞职了，不是公司的人了。”
“我没同意你辞职！” 张建军急了，“李明，算我求你了，你赶紧把源码恢复了，奖金的事好商量，我目前就给你发，二十万，一分都不少！”
“目前才想起给我发奖金？晚了。” 我慢悠悠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 张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只要你把源码恢复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的很简单，” 我顿了顿，“第一，二十万奖金，目前就转到我的银行卡里。第二，给赵磊发五万奖金，同样目前转账。第三，给我和赵磊道歉，为你之前的态度道歉。”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 张建军一口答应，“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目前就转账，道歉的话，我目前就跟你说，李明，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耍赖，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张建军的道歉来得太快，太轻易，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赵磊的道歉呢？” 我问。
“赵磊，对不起，我也不该对你耍赖，五万奖金我目前就给你转，你别跟李明一样，跟我作对。” 张建军对着电话喊，估计是想让旁边的赵磊听到。
“行，” 我点点头，“你先转账，转账成功后，我就把源码恢复了。”
“好，好，你赶紧把银行卡号发给我。” 张建军催促道。
我挂了电话，把我的银行卡号和赵磊的银行卡号发给了张建军。
没过五分钟，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的短信，二十万到账了。
紧接着，赵磊给我发微信：“明哥，五万到账了！张总真的转了！”
我回复：“知道了，我目前恢复源码。”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公司的服务器，把备份的核心源码上传上去，恢复了系统。
恢复完之后，我给张建军打了个电话。
“源码已经恢复了，你让技术部的人检查一下。” 我说。
“好好好，我马上让他们检查。” 张建军的声音松了口气，“李明，谢谢你，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不用谢，” 我冷冷地说，“我们只是交易，你给我钱，我给你源码。从今往后，我跟创科互联，跟你张建军，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是，” 张建军连忙说，“后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我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王秀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奖金终于拿到了！”
“嗯，” 我抱着她，“后来再也不用看张建军的脸色了。”
那天晚上，我和王秀兰去外面吃了顿大餐，庆祝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赵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张总在公司给大家开了个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之前的事道歉了，还说后来再也不会拖欠员工工资和奖金了。
“明哥，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磊的声音很激动，“要是没有你，我这五万奖金肯定拿不到。”
“不用谢，” 我笑着说，“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
“明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找工作吗？” 赵磊问。
“暂时不找了，” 我想了想，“我打算休憩一段时间，陪陪秀兰，然后自己创业。”
“创业？太好了！” 赵磊高兴地说，“明哥，你要是创业，我肯定跟着你干！”
“好啊，” 我笑着说，“等我准备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王秀兰看着我：“你真的打算创业？”
“嗯，” 我点点头，“我手里有技术，有资源，之前跟陈总也聊得不错，他说后来有合作机会还找我，创业应该没问题。”
“那挺好的，” 王秀兰笑了笑，“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有她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
05
拿到奖金后，我先把房贷提前还了五十万，剩下的钱一部分存了起来，作为孩子出生后的备用金，一部分用来筹备创业。
我休憩了一个月，每天陪着王秀兰去散步、产检，日子过得很惬意。
这一个月里，张建军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想让我回公司上班，还说给我涨工资，让我当副总，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已经看透了他的为人，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八月底，我开始筹备创业。
我租了一个两百平米的办公室，在市中心，交通便利。然后买了办公设备，招聘了几个员工，都是之前跟我一起做过项目的，技术都很过硬。
公司名字我起好了，叫 “明远科技”，寓意着 “明路在前，行稳致远”。
九月十五号，明远科技正式成立。
开业那天，陈总特意过来捧场，还跟我签了一个大单子，就是智慧社区的后续升级和维护项目。
“李总监，不，目前应该叫李总了，” 陈总握着我的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创科互联那个项目，我就看出来了。张建军那个人，格局太小，留不住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陈总抬爱，” 我笑着说，“后来还请陈总多多关照。”
“必定必定，” 陈总点点头，“我已经跟好几个朋友推荐了你，他们都有合作意向，过几天会联系你。”
“太感谢了，陈总。” 我心里很感激。
开业典礼很简单，就请了几个朋友和客户，吃了顿饭，聊了聊未来的规划。
赵磊也辞职来了我的公司，担任技术主管，负责项目开发。
“明哥，不对，目前应该叫李总了，” 赵磊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能跟着李总一起创业，太激动了。”
“别叫李总，还是叫明哥吧，” 我笑着说，“咱们都是兄弟，不用这么见外。”
“好嘞，明哥！” 赵磊高兴地说。
公司成立后，业务发展得很顺利。由于之前的项目做得好，口碑不错，许多客户都主动找上门来合作。
我和赵磊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干，虽然很累，但很充实，由于这是为自己干，再苦再累都值得。
王秀兰也很支持我，每天都会给我送午饭，有时候还会来公司帮我打理一些杂事。
十月中旬，王秀兰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我让她在家好好休憩，不用再来公司了，但她不听，说在家待着无趣，来公司能帮我搭把手。
我拗不过她，只能让她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十一月初，张建军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李明，听说你创业了？祝贺啊。” 张建军的声音很客气。
“谢谢。” 我淡淡地说，心里有点疑惑，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还这么客气。
“李明，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张建军顿了顿，“你也知道，创科互联自从你走了之后，技术部就没人能挑大梁了，最近接了个项目，搞不定，你能不能帮个忙？我给你高薪，按天算，一天一万。”
一天一万？这待遇的确 不低。
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总，不好意思，我目前很忙，没时间帮你。”
“李明，你再思考思考，” 张建军急了，“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很重大，要是搞砸了，公司就真的完了。你看在我们之前共事一场的份上，帮我一次行不行？”
“共事一场？” 我笑了笑，“张总，你当初翻脸不认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共事一场？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我知道，张建军的公司目前肯定很困难。没有了核心技术人员，项目搞不定，客户流失，资金周转不开，离倒闭也不远了。
但这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十二月初，王秀兰预产期到了，我把她送进了医院。
十二月五号，王秀兰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六斤八两，白白胖胖的，很可爱。
我给儿子取名叫李浩宇，希望他后来能有广阔的胸怀和远大的志向。
儿子出生后，我请了一个月的陪产假，在家陪着王秀兰和儿子。
这一个月里，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赵磊打理。赵磊做得很好，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谈成了几个新客户。
我很欣慰，没看错人。
一月中旬，我回到公司上班。
刚回到公司，赵磊就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创科互联倒闭了。
“明哥，张建军的公司倒闭了，” 赵磊笑着说，“听说他欠了许多钱，还被客户起诉了，目前到处躲债呢。”
“哦，知道了。” 我没什么表情，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张建军的结局，是他自己造成的。做人不讲诚信，出尔反尔，迟早会栽跟头。
接下来的几年，明远科技发展得越来越好，从最初的几个人，发展到几十个人，业务也扩展到了周边城市。
我和王秀兰的儿子也慢慢长大了，机智伶俐，很讨人喜爱。
有时候，我会想起当初删源码的那件事。
有人说我太冲动，太冒险，但我不后悔。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我可能永远拿不到那二十万奖金，也不会有今天的明远科技。
做人，有时候就是要果断一点，该争取的就要争取，该反击的时候就要反击。
当然，我也知道，删源码这种事不能随意做，有风险，我是由于有备份，有把握，才敢那么做。
目前的我，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很满足。
我常常跟儿子说：“做人要讲诚信，要守承诺，这样才能走得长远。但如果别人对你不讲诚信，对你出尔反尔，你也不能一味地忍让，要学会保护自己，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着我的脖子，喊我 “爸爸”。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觉得，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06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儿子已经三岁了，上了幼儿园。
明远科技也越来越壮大，成为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科技公司。我们接了几个大项目，赚了不少钱，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换了一辆更好的车。
王秀兰也重新回到了职场，在一家教育机构做老师，工作轻松，还能兼顾家庭。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但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
我爸妈在老家，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想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住，但他们不愿意，说在老家住惯了，城里太吵闹，不适应。
我知道，他们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今年春节，我带着王秀兰和儿子回了老家。
老家还是老样子，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街道，空气清新，邻里之间很和睦。
爸妈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地给我们做好吃的。
“爸，妈，你们跟我们回城里住吧，” 吃饭的时候，我又提起了这件事，“城里条件好，看病也方便，我们也好照顾你们。”
“不了不了，” 我爸摆摆手，“我们在老家住惯了，挺好的，不用你们照顾。你们在城里好好工作，照顾好浩浩就行。”
“爸，妈，城里有暖气，冬天不冷，” 王秀兰也劝道，“浩浩也想跟爷爷奶奶一起住，他常常念叨你们。”
浩浩抬起头，看着我爸妈：“爷爷奶奶，跟我们回城里吧，浩浩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们。”
我爸妈看着浩浩，眼里满是疼爱，犹豫了。
“我们再想想吧，” 我妈叹了口气，“城里的房子太小，我们去了，你们也不方便。”
“房子不小，我们换了套大的，有三个卧室，够住了。” 我赶紧说。
“是啊，爸妈，” 王秀兰点点头，“你们去了，我也能放心一点，不用总是担心你们的身体。”
我爸妈对视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行，等过完年，我们就跟你们回城里。”
我心里一阵高兴，终于说服他们了。
过完年，我带着爸妈、王秀兰和浩浩回到了城里。
我给爸妈安排了朝南的卧室，阳光充足，还买了许多他们爱吃的东西。
爸妈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后来慢慢好了，每天早上起来去公园散步，跟小区里的老人聊天，下午就去幼儿园接浩浩放学，日子过得很充实。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我爸和小区里的几个老人在下棋，我妈在旁边看着，笑得很开心。浩浩在旁边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跑过来跑过去，很热闹。
王秀兰在厨房里做饭，香味飘了出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父母健在，孩子可爱。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浩浩依偎在我爸妈怀里，听他们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你小时候啊，可调皮了，” 我妈笑着说，“常常跟村里的小孩打架，每次都把别人打哭，然后跑回家躲起来，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浩浩咯咯地笑了起来：“爸爸小时候真调皮。”
我也笑了，想起了小时候的往事，心里很感慨。
如果当初我没有拿到那二十万奖金，没有创业成功，可能就给不了家人这样的生活。
有时候，我会想起张建军。
听说他后来去了外地，找了份普通的工作，过得不太好。
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做人还是要讲诚信，守承诺，不然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上个月，陈总给我介绍了一个大项目，是一个智慧城市的项目，预算很高。
我带着团队，加班加点地做方案，跟客户对接，最终成功拿下了这个项目。
项目启动那天，我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
“各位同事，” 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员工，“今天，我们明远科技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挑战，也是一个新的机遇。这个智慧城市项目，对我们公司来说，超级重大。我信任，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努力奋斗，就必定能圆满完成这个项目。”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知道，大家跟着我干，很辛苦，” 我继续说，“但我向大家保证，只要项目成功，每个人都能拿到丰厚的奖金，不会像我当初那样，被老板耍赖，拿不到该得的报酬。”
台下又响起了掌声，还有人喊 “李总万岁”。
我笑了笑，继续部署工作。
散会后，赵磊走到我身边：“明哥，你刚才说的话，太让人感动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笑着说，“我经历过那种被老板耍赖的滋味，不想让我的员工也经历一遍。”
“明哥，有你这样的老板，是我们的福气。” 赵磊真诚地说。
“我们是兄弟，是战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努力，把明远科技做得更好。”
“好！” 赵磊点点头。
目前的我，每天都很忙碌，但很充实。
我知道，未来还有许多挑战，但我有信心，有团队，有家人的支持，必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
07
智慧城市项目的推进并不顺利。
项目启动没多久，我们就遇到了一个技术难题，几个核心模块的对接一直出问题，测试了许多次都没成功。
团队里的技术人员都很着急，每天加班到深夜，还是没找到解决办法。
赵磊更是急得满嘴起泡，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
“明哥，怎么办？这个问题太棘手了，” 那天晚上，凌晨一点，技术部还灯火通明，赵磊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我说，“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用，再这样下去，项目就要延期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眉头紧锁：“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这个模块是我当初在创科互联的时候，参与设计的，我对它的结构还有点印象，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赵磊眼睛一亮，“明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可以把这个模块拆分成几个小模块，分别对接，然后再整合起来，” 我指着屏幕，“这样虽然麻烦一点，但成功率应该会高许多。”
“好，我们试试！” 赵磊立马来了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按照这个思路，重新调整方案，拆分模块，逐一对接。
过程很艰难，中间又出现了许多新的问题，但我们没有放弃，一次次地测试，一次次地修改。
王秀兰看我每天都很晚回家，很心疼，每天都给我准备好夜宵，还会陪我聊一会儿，缓解我的压力。
“别太累了，” 她给我端来一碗银耳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累垮了，项目怎么办？家人怎么办？”
“我知道，” 我喝着银耳汤，“这个项目太重大了，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必须把它做好。”
“我信任你，” 她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你一直都很厉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有她的鼓励，我心里更有底气了。
四月中旬，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技术难题终于解决了。
那天晚上，我们测试成功的时候，技术部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赵磊更是激动得哭了，抱着我大喊：“明哥，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 我也很激动，这段时间的辛苦和压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我当即决定，给团队放三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憩一下，然后再投入到后续的工作中。
放假的第一天，我带着王秀兰、爸妈和浩浩去了郊外的农家乐。
农家乐空气清新，景色优美，有山有水，还有许多小动物。
浩浩很高兴，追着小鸡小鸭跑，还去河里捞鱼，玩得不亦乐乎。
我爸妈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脸上满是笑容。
王秀兰陪着我，在田间小路上散步，风吹过，带着花香，很舒服。
“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 王秀兰看着我，“目前技术难题解决了，你也能松口气了。”
“嗯，” 我点点头，“接下来的工作就顺利多了，不出意外的话，项目能按时完成。”
“那就好，” 她笑了笑，“等项目完成了，我们去国外旅游，好好放松一下。”
“好啊，” 我抱着她，“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假期结束后，我们重新投入到项目中。
由于解决了核心技术难题，后续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项目按时完成了。
项目验收那天，客户对项目效果超级满意，当场就给我们结了尾款，还跟我们签了长期合作协议。
“李总，你们明远科技果然名不虚传，” 客户负责人握着我的手，笑着说，“这个项目做得超级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后来我们公司的所有科技项目，都交给你们来做。”
“谢谢张总认可，” 我笑着说，“我们必定会再接再厉，不辜负你的信任。”
验收成功后，我给团队发了丰厚的奖金，还组织大家去国外旅游了一周。
旅游回来后，公司的业务更忙了，许多客户都主动找上门来合作，明远科技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
有一天，我在外面谈业务，偶然遇到了张建军。
他变了许多，头发白了不少，背也有点驼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看起来很憔悴。
他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李明，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好久不见。” 我淡淡地说。
“听说你目前很成功，明远科技做得很大。”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羡慕和愧疚。
“还好吧。” 我没多说。
“当初的事，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是我太贪心，太不讲诚信，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后来想了许多，要是当初我兑现了承诺，给你发了奖金，或许创科互联也不会倒闭，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过去了，” 我看着他，“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希望你后来能吸取教训，好好生活。”
“嗯，” 他点点头，“我目前在一家小公司做技术支持，虽然赚得不多，但很踏实。我也想通了，做人还是要讲诚信，不能贪小便宜。”
“那就好。” 我笑了笑。
我们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任何怨恨，只有一丝感慨。
人生就是这样，选择很重大，一步错，步步错。
而我，很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正确的选择，也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08
明远科技越来越成功，我也越来越忙。
但我始终没有忘记家庭，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家人。
浩浩已经上小学了，机智懂事，学习成绩很好，还很孝顺，常常帮我爸妈捶背、倒水，是家里的开心果。
我爸妈在城里住得很习惯，每天都很充实，身体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王秀兰的工作也很顺利，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升职加薪了。
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幸福而美满。
今年，明远科技准备上市了。
这个消息传来，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从一家小公司，发展到准备上市，这其中的艰辛和付出，只有我和团队里的每个人知道。
上市前的准备工作很繁琐，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常常加班到深夜。
王秀兰很心疼我，每天都给我准备好夜宵，还会帮我整理一些资料，减轻我的负担。
“别太累了，” 她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市固然重大，但身体更重大。”
“我知道，” 我握着她的手，“再坚持一下，等公司上市了，我就好好陪你和家人。”
“嗯，” 她笑了笑，“我信任你，你必定能成功。”
在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上市前的准备工作顺利完成。
上市那天，我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交易所的敲钟台上。
王秀兰、爸妈、浩浩、赵磊，还有公司的核心员工，都在台下为我加油。
当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王秀兰看着我，眼里满是骄傲和爱意。
上市仪式结束后，许多媒体都围了过来，对我进行采访。
“李总，请问你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到目前的上市公司 CEO，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有记者问。
“我最大的感悟是，做人要讲诚信，做事要坚持，” 我看着镜头，真诚地说，“还有，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不要辜负身边人的信任和支持。”
“李总，当初你在创科互联，被老板拖欠奖金，后来删了源码，才拿到了奖金，这件事对你的创业有什么影响？” 另一个记者问。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 我点点头，“它让我清楚，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也要懂得感恩。创业后，我一直坚持给员工发丰厚的奖金，不拖欠工资，由于我知道，员工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
采访结束后，陈总走了过来，握着我的手：“李明，祝贺你，明远科技成功上市了！我就知道，你必定能行！”
“谢谢陈总，” 我笑着说，“这也离不开你的支持和协助。”
“不用谢，” 陈总摇摇头，“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后来，我们的合作会更深入，一起做大做强。”
“好！” 我点点头。
晚上，我们在酒店举办了庆功宴。
公司的员工、客户、朋友，还有我的家人，都来了。
大家举杯欢庆，气氛超级热烈。
赵磊走到我身边，端着酒杯：“明哥，祝贺你，也祝贺我们明远科技！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明远科技，也没有今天的我。我敬你一杯！”
“我们是兄弟，” 我跟他碰了碰杯，“明远科技的成功，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
我们一饮而尽。
浩浩跑过来，抱着我的腿：“爸爸，你好厉害！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有一个厉害的爸爸。”
我蹲下来，抱起浩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浩浩也要好好学习，后来比爸爸更厉害。”
“嗯！” 浩浩用力点点头。
我看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看着台下欢声笑语的员工，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和成就感。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未来，明远科技还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机遇，但我有信心，有团队，有家人的支持，必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创造更辉煌的业绩。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重大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景色，以及陪你一起看景色的人。
我很庆幸，在我的人生旅途中，有王秀兰的陪伴，有爸妈的支持，有赵磊这样的兄弟，有团队这样的战友。
他们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夜色渐深，庆功宴还在继续。
我举起酒杯，望着窗外的星空，心里默默许下愿望：愿我的家人健康平安，愿明远科技越来越好，愿所有努力的人都能得到回报。
月光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只要心怀感恩，不忘初心，坚持到底，就必定能实现所有的梦想。
上市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知道所有的坚持和隐忍都化作了照亮前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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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逼，孩子生不起，房贷还不了，二十万奖金拿了，可以还五十万，租办公室开公司，牛牛，你干脆一句话，台湾收回来，把小日本干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