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与共-5

第5章 祠堂屋顶的风

慈善晚宴的拍卖环节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通明,宾客们举着香槟杯三三两两交谈,偶尔为某件拍品报出高价,引来一阵低声惊叹。

沈昭棠坐在靠前的圆桌旁,表面上专注地看着拍卖师介绍一件古董怀表,余光却不时扫向那位藏蓝色礼服的女士。对方约莫五十出头,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透着上流社会特有的优雅从容,完全看不出与一桩陈年命案有关联。

“那是林美玲,”陆厌突然凑近,声音轻得几乎只有气音,”祁临的姑妈,祁老爷子的亲妹妹。”

他说话时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沈昭棠微微侧头,发现陆厌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时而怯懦时而锐利的眼睛。

“十五年前她住在祁家老宅?”沈昭棠假装整理耳环,低声问道。

陆厌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案发当天……她在。”

拍卖师敲下木槌,那枚怀表被一位地产大亨以高价拍走。宾客们礼貌鼓掌,沈昭棠也跟着拍手,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如果陆厌母亲的死真与林美玲有关,那祁临知情吗?又为何要特意提醒她注意这位姑妈?

“下面这件拍品有些特殊,”拍卖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祁氏集团提供的私人收藏,明代青花瓷瓶一对,起拍价三百万。”

宴会厅响起一阵惊叹。这对瓷瓶品相极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三百五十万。”祁临第一个举牌,面带微笑地环视全场,目光在扫过沈昭棠这桌时微微一顿。

“四百万。”沈昭棠毫不犹豫地举牌。她对这些古董没兴趣,但既然祁临想要,不妨抬抬价。

“四百五十万。”祁临再次举牌,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

“五百万。”沈昭棠抿了一口香槟,挑衅地挑了挑眉。

宴会厅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宾客们交换着眼神,谁都能看出这是沈家与祁家的暗中较量。

“五百五十万。”祁临的声音冷了几分。

就在沈昭棠准备再次举牌时,陆厌突然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冰凉,却意外地让人感到一丝安定。

“别,”他低声说,”那对瓶子…有问题。”

沈昭棠的手停在半空,最终放了下来。拍卖师连问三声后敲下木槌,瓷瓶归祁临所有。宾客们礼貌鼓掌,祁临却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盯着陆厌。

“什么意思?”沈昭棠借着掌声的掩护低声问道。

陆厌松开她的手腕,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部老式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上周的拍卖目录上,这对瓶子的纹饰是这样的。”他划到下一张,”但目前展台上的,这里多了一道裂纹。”

沈昭棠眯起眼睛仔细对比。的确 ,瓶身牡丹纹饰的右下角多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赝品?”

“不,”陆厌摇头,”是真品,但被故意损坏过。这种级别的古董,一丝裂纹就能让价值减半。”他顿了顿,”祁临知道你会跟他抬价。”

沈昭棠心头一震。所以祁临是故意设局,等着她高价拍下一对有瑕疵的藏品?这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些,但的确 符合祁临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

“谢谢。”她真诚地说,”我欠你一次。”

陆厌似乎没料到她会道谢,耳尖微微泛红:”不、不用……我们是互惠互利。”

拍卖环节结束后,宾客们移步到宴会厅中央跳舞。乐队奏起悠扬的华尔兹,水晶灯在舞池上方投下璀璨光芒。

“沈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祁临不知何时出目前桌边,彬彬有礼地伸出手,眼神却充满挑衅。

沈昭棠正想拒绝,陆厌却突然站了起来:”抱、抱歉,沈小姐已经答应和我跳第一支舞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动作却异常坚定地挡在了沈昭棠面前。

祁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弟弟,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

“我、我可以学……”陆厌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脚步丝毫未动。

沈昭棠差点笑出声。她优雅起身,挽住陆厌的手臂:”陆医生说得对,我们的确 有约在先。”她冲祁临歉意地笑笑,”下次吧,祁总。”

舞池中,陆厌的动作生涩却认真。他小心翼翼地虚扶着沈昭棠的腰,生怕冒犯到她似的。

“你跳得不错嘛,”沈昭棠引导着他转了个圈,”不像第一次跳的样子。”

陆厌的目光飘向远处:”小时候……母亲教过一些。”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说总有一天我会需要。”

沈昭棠突然意识到,此刻的陆厌或许正以他自己的方式,向母亲证明她没有白教这些。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软。

“关于你母亲的案子,”她轻声说,”我会帮忙查清楚。”

陆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怯懦模样:”谢、谢谢……”

晚宴结束后,沈昭棠婉拒了祁临送她回家的提议,坚持自己开车。陆厌站在酒店门口,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要我送你吗?”沈昭棠摇下车窗问道。

陆厌摇摇头:”我、我自己回去……”

“上车吧,”沈昭棠不由分说,”顺便聊聊你母亲的案子。”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陆厌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第一次约会的高中生。

“放松点,”沈昭棠忍不住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陆厌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稍微放松了些:”你……为什么帮我?”

沈昭棠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夜色中:”好奇而已。”她瞥了陆厌一眼,”而且我讨厌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被祁临。”

陆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右转……有个地方想带你看。”

按照陆厌的指引,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老式建筑群前。月光下,青砖灰瓦的院落显得格外古朴,门楣上”祁氏宗祠”四个大字已经有些褪色。

“祁家祠堂?”沈昭棠挑眉,”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陆厌没有回答,轻车熟路地绕到侧面一堵矮墙前:”这里可以翻进去。”

沈昭棠哭笑不得:”你大半夜带我来爬墙?”

“十五年前,”陆厌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母亲就是从这里翻进去找祁老爷子的。”他抬头看着沈昭棠,月光下那双眼睛再无半点怯懦,”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能走出来。”

沈昭棠心头一震。她看了看那堵墙,又看了看陆厌坚定的眼神:”带路。”

两人轻松翻过围墙,落在祠堂后院的草地上。夜风拂过古老的建筑,檐角铜铃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陆厌带着沈昭棠绕到祠堂侧面,指着一处屋顶:”那里,就是母亲最后站过的地方。”

沈昭棠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月光下的屋顶泛着冷光,瓦片排列整齐,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怎么知道?”

“由于我在下面看着她。”陆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天是我十六岁生日,她答应带我去吃蛋糕……但她先来了这里。”

沈昭棠突然清楚了什么:”你亲眼看到…”

“我看到她站在屋顶上,和林美玲争吵。”陆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然后……她就掉下来了。”

夜风突然变大,吹乱了沈昭棠的长发。她下意识地伸手拨开眼前的发丝,却看到陆厌脸上划过一道晶莹的泪痕。

“陆厌……”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八年了,”陆厌抬手擦掉眼泪,声音恢复了那种怯懦的结巴,”我、我一直想证明那不是意外……”

沈昭棠正想安慰他,祠堂大门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躲到了一棵古树后面。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祠堂?”沈昭棠压低声音问道。

陆厌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熟悉的嗓音,是祁临。

“……安排在三天后,确保万无一失。”祁临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冷峻,”沈家那丫头太碍事了,得给她点教训。”

沈昭棠和陆厌同时屏住了呼吸。

“对,就按原计划,在老地方。”祁临继续说道,”记得处理干净,别像上次那样留下痕迹。”

电话挂断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昭棠和陆厌又等了几分钟,才从树后走出来。

“他在计划什么?”沈昭棠皱眉。

陆厌摇摇头:”不、不确定……但我知道他说的'老地方'是哪里。”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沉默不语。沈昭棠的思绪乱成一团,祁临要对她不利?为什么?就由于今晚在拍卖会上让他难堪了?还是由于她和陆厌走得太近?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陆厌突然说,”我自己回去。”

沈昭棠踩下刹车:”你确定?已经很晚了。”

陆厌点点头,解开安全带:”谢、谢谢你今晚…听我说这些。”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这个给你。”

“这是?”

“祁家老宅的后门钥匙,”陆厌轻声说,”三天后……如果你想知道祁临的计划,可以去那里看看。”他顿了顿,”但请小心……别一个人去。”

沈昭棠接过钥匙,触感冰凉:”你呢?不一起去?”

陆厌摇摇头,眼神复杂:”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他推开车门,”晚安,沈小姐。”

看着陆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昭棠握紧了那枚钥匙。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手上,铜钥匙泛着古老的光泽,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苏砚的号码:”苏教官,三天后有空吗?我需要你陪我去个地方……”

挂断电话,沈昭棠再次看向陆厌离去的方向。夜风吹动路边的梧桐树,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在提醒她。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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